
《投資者網》孫先鋒 丁琬瓔
湖州銀行雖然獲得有關方面的“厚愛”,但自己的表現卻不太爭氣。
6月2日,湖州市南潯區人民政府與湖州銀行簽定戰略合作協議,未來五年內,湖州銀行將在南潯再投放信貸資金60億元,力爭到2024年向南潯區域信貸總投放余額達100億元,達到2019年該行712億元總資產規模的14%。
當然凡事有利也有弊。“湖州銀行在非標投資上配置了較大規模的信托計劃和資管計劃,投資標的以該行授信客戶為主,最終投向為地方政府融資平臺,集中度較高,信用風險管理壓力加大。”評級機構新世紀在評級報告的風險提示中指出。
實際上,地域特色十足的湖州銀行,其規模較大的非標投資并沒有改變中間業務虧損“三連冠”的囧境。
針對湖州銀行存在的上述及其他問題,《投資者網》致函公司,獲得一些答復。
中間業務連續三年虧損
所謂非標業務,是指金融市場中投向于非標準化資產的業務,如信托收益權、資管收益權等,通常這類業務被歸納于中間業務范疇。數據顯示,去年一季度末,湖州銀行非標及其他投資金額達到51.78億元,占資金業務結構比例為24.16%
據銀行業人士介紹,投資“非標”業務可繞開銀行或債券審批部門,既可為銀行帶來更高收益,也可使銀行在做大“非標”資產規模的同時,不用考慮存貸比的限制,一度在銀行中盛行。
“非標投資業務向來就是城商行的主戰場。”上述銀行業人士表示,“像湖州銀行這類城商行‘生于斯,長于斯’,為當地政府平臺融資有著天然的優勢。”
據年報審計報告,截至2019年末,湖州銀行總資產為712.05億元,全年實現營業收入與凈利潤分別為17.46億元、7.57億元。其中,凈利潤的主要來源于利息凈收入。
以去年為例,實現營業收入17.462億元,利息凈收入則達17.644億元,占營業收入的比重高達101.05%,而這一占比在2017、2018年兩年間均超過100%,分別為103.66%和103.67%。
隨著利率市場化進程的加快推進以及銀行業競爭的不斷加劇,人民幣存貸款利率受市場影響的程度將逐步加大,利差逐步縮窄;同時,商業銀行之間的競爭加劇,攬存壓力增大,從而增加銀行成本和收益的不確定性。
“本行的經營業績與眾多商業銀行一樣,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凈利息收入,因此如果市場利率出現不利變動或存貸款利差進一步縮窄,則將對本行盈利能力和經營業績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湖州銀行表示。
實際上,在當前金融脫媒的大趨勢下,中間業務亦成為銀行業傳統業務轉型創新的突破口之一。不過,湖州銀行在這一業務創新上總是“掉隊”,其中間業務實現虧損“三連冠”。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末,該行的手續費及傭金收入為-1.52億元,較上年末下降近52%。拉長時間來看,2016年至2019年,手續費及傭金凈收入分別為241萬元、-0.71億元、-1億元以及-1.52億元,已經持續3年虧損。
對此,湖州銀行方面表示,“手續費及傭金支出,主要包括網貸業務、結算類業務和銀行卡業務等支付的相關費用。2016年底,本行開始開展互聯網貸款業務,該業務的平臺服務費系根據貸款規模按比例收取。”
“隨著合作互聯網貸款業務規模的逐步增長,本行支付給各合作平臺的手續費也相應增長。”湖州銀行還表示,“同時,自2019年4月1日起本行對客戶電子渠道的業務手續費進行了全部減免,減少了中間業務收入。”
年報顯示,湖州銀行與網貸業務相關的個人消費貸款余額為60.5億,較上一年的46.25億,增加14.25億元,同比增長30.81%。
也就是說,銀行業視為轉型創新的中間業務,被湖州銀行用于擴大網貸規模,雖然獲得更多利息收入也付出了“代價”——向網絡平臺支付獲客成本。對此,湖州銀行解釋稱,“中間業務凈收入為負值對本行經營無實質性影響。”
值得注意的是,在當前經濟下行和息差普遍收窄的情況下,依靠傳統存貸款業務實現快速增長的模式已經難以為繼,提升中間業務收入是每家銀行優化業務結構的必經之路。
“如果一家銀行的利息收入與中間業務收入的結構不合理,過于單一化,在息差進一步下行或者市場出現大幅波動下,未來的經營業績或會受到一定影響。”上述銀行業人士表示,“網貸雖然可以在一定程上彌補息差的下行,但是網貸的違約風險也是不可小視。”
以湖州銀行為例,超50億元的非標投資規模,中間業務卻連續虧損三年,在讓人費解的同時,折射出了中小銀行創新業務轉型的壓力。
在高息攬儲受限、同業競爭激烈的環境下,中小銀行的經營壓力加大。如何突破經營困境、增加中間業務收入亦成為中小銀行面臨的難題。
同樣,也是湖州銀行本次上市核審中需要關注的重點,因為以中間業務為代表的創新業務,將是未來銀行業利潤可持續增長的動力。
曾因虛增貸款被處罰
除此之外,支撐湖州銀行凈利增長的傳統業務也并非“一帆風順”。
據招股書,2017年至2019年,湖州銀行總資產分別為444.13億元、520.26億元和712億元,相比浙江同省其他兩家上市城商行寧波銀行(002142,股吧)(12397.19億元)、杭州銀行(9806.28億元),規模較小。不過,湖州銀行也有自己“強項”——放貸和墊款。
對應2017~2019年,凈利息收入占營收的比重連續三年超出100%,分別為103.66%、103.67%和101.05%。分項數據顯示,貸款和墊款是湖州銀行凈利息收入的主要來源。這就難免不在放貸中犯錯誤。
2019 年 8 月 19 日,中國銀保監會湖州監管分局出具《行政處罰決定書》(湖銀保監罰決字〔2019〕3 號),對本行虛增存貸款的行為處以罰款人民幣 55 萬元;對本行貸后檢查不盡職,部分信貸資金被挪用的行為處以罰款人民幣 40 萬元;對本行同業投資未嚴格比照自營貸款管理的行為,處以罰款 40 萬元。綜上,合并處以罰款 135 萬元。
有意思的是,上述數百萬元的處罰事實,又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成功“反轉”。據招股書,2019 年 11 月 12 日,湖州銀保監局出具《證明》,確認本行前述行為不屬于重大違法行為,所涉情節非嚴重情節。
“近年來商業銀行因虛增貸款行為被處罰的情況是比較多的,考慮到一些銀行要上市的特殊情況,監管機構通常會按慣例將這一處罰出具情節較輕的背書。”上述銀行業人士解釋稱。
同時,監管機構也為湖州銀行操碎了心——一個簡單的統計報表總是出現不應該的差錯,甚至整改后依然還出錯。2018年10月9日,湖州銀監局出具《行政處罰決定書》(湖銀監罰決字〔2018〕6 號),對本行非現場監管統計報表數據多次差錯,經責令整改后,再次出現錯報的行為,處以罰款 20 萬元。
從監管機構的處罰內容看,應該不只是統計報表數據多次差錯那么簡單,若結合虛增貸款的處罰情況些許能窺探出點原由。
存貸款集中的風險
從財務指標看,過去4年,湖州銀行存貸規模保持快速增長及低水平不良貸款率,截至2019年9月末該行不良貸款率 0.58%。但在這些亮麗的數據背后,也折射出了湖州銀行偏居一隅的隱憂。
目前,湖州銀行存貸業務規模八成以上都來自湖州地區。據年報,截至2019年,該行湖州地區分支機構發放貸款規模298.49億元、占該行貸款總額比例的83.45%;湖州地區分支機構吸收存款規模451.79億元,占該行存款總額比例的89.80%。
“繼續保持存貸款規模穩步增長。通過堅定不移調整資產負債結構,進一步加大下沉經營力度。”湖州銀行表示,“深耕本土市場,擴大‘三基’客戶群體,提升存貸款業務市場占比,筑牢長期、穩健發展的基礎。”
不過,湖州銀行也擔憂,“如果上述地區經濟出現衰退或信用環境和經濟結構出現明顯惡化,可能會對公司的資產質量、經營業績和財務狀況產生不利影響。”
據招股書,截至2019年9月末,該行投向前五大行業的貸款占全部公司貸款的88.67%,前五大行業為制造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批發和零售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和建筑業,其占比分別為43.44%、14.65%、11.81%、11.60%和7.18%。
其中,湖州銀行不良貸款余額前十大客戶中,排名第一的“借款人A”則為房地產業,不良貸款金額為2435.9萬元,占全部不良貸款的比例為12.45%,而前十大不良貸款總額占全部不良貸款的比例為42.41%。
在招股書中湖州銀行亦提醒,近年來我國宏觀經濟增速有所放緩,產業調控政策持續實施,導致部分制造業企業成本上升,經營效益下降,產品庫存消化速度放緩,應收賬款規模增長,進而影響企業現金流,甚至超過部分制造企業的風險承受能力,導致歸還到期貸款困難。
顯然,依靠傳統業務息差收入“包打天下”的湖州銀行,是時候改變一下中間業務虧損“三連冠”的囧境!(思維財經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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