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外匯投資研究院金融分析師 張正陽
近日日本央行宣布削減例行債券購買操作的規模，提升5年期至10年期日本國債購買金額從4750億日元減少至4250億日元，為去年12月以來首次。受此消息影響，日本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上升，并在21日10年期國債收益率一度升至0.98%。這是11年來的最高水平。此舉也使得逼近1%的日本國債收益率所帶來明顯上行，從而提振日元表現。由此有兩個疑問值得剖析，其一，日本央行在今年是否將采取貨幣政策行動，其二日本央行動作頻頻的背后蘊含著那些前瞻指引？
從央行背景與現狀的角度而言，金融市場對于日本央行可能提前實施全面減少持有國債余額的預期明顯加強，這也顯示出目前日本央行對于阻止日元貶值做出的努力，但這是否是日本央行即將采取持續緊縮的訊號仍需觀察，自今年3月日本央行在例會上轉向以來，減少購買長期國債的金額，減少長期國債的持有便已被提上日程。追溯至去年同期不難發現自2024年伊始，日本央行持有的長期國債便有所放緩，其水平在600萬億日元左右達到頂峰，而后逐漸縮減購買長期國債的目的便是應對日元貶值。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日本央行便將開始實施量化緊縮，透過市場情形下的調整或對日本央行更為有益，特別是日本央行目前已能透過政策調節以控制日元的貶值深度，即日元進一步貶值的話，可能進一步減少購買長期國債，通過提高長期國債收益率來抑制日元貶值。這也就形成了日本央行對于日元貶值深度的可控調整，雖然長期國債余額將緩慢減少，但在全球多數央行貨幣政策無序的當前而言，這對于日本央行或是最優選擇。
而從政策的前景而言，在3月19日的貨幣政策會議上，日本央行取消負利率政策時宣布停止購買交易型開放式指數基金和房地產投資信托基金。換言之日本央行可以根據情況，減少購買長期國債的金額，減少長期國債的持有余額和貨幣基礎。這也就意味著無論購買數額如何，都將會靈活地實施增加購買金額、限額操作、共同擔保資金供應操作等。這樣日本央行目前的方針是靈活地在增減兩方面改變長期國債的購買額。以當前減持國債為例，如果10年期國債收益率繼續上升，達到1.1%~1.2%，預計將再次增加長期國債的購買量，抑制收益率上升，反之便可通過減少購買量以抑制日元貶值持續深化。
由此可知，日元匯率在短期的弱勢仍是有據可依的，利差因素始終是日元弱勢及被投機的核心，而摩根大通所認為的日本央行可能更傾向于日元貶值而不是連續加息使日元升值也值得參透，受內外因素并行所影響下的日元疲軟所導致的經濟影響可能具有兩面性。畢竟日元貶值有利于企業出口，日元升值對企業外部投資有干擾。鑒于日本對弱勢日元持開放態度，日央行政策在較長時期內難以改變低利率局面或無法改變。上述結論也印證日本央行不急于迅速調整貨幣政策實際意圖，市場已很大程度上消化政策初步調整的可能性，這使實際政策調整對市場的影響有限。雖然金融市場對于日本央行可能提前實施全面減少持有國債余額的預期明顯加強，但實際逐步調節推進對于當前全球經濟緊密相連的格局影響或更為中性與適宜。
綜上所述，從目前看日本央行對于長期國債購買量減少的措施，不應被看作是“量化緊縮”的真正動作，而是在靈活的方針下購買量增減另一政策工具。日本央行在提高短期利率之際，對全面啟動量化緊縮的做法也似乎相對謹慎。因為如果同時進行，長期國債收益率有可能以不可預見的形式大幅波動。由此預計日本央行參照市場考量逐步調整政策或為大概率事件，而頻頻動作的背后更是對前景不明所做出的可控選擇，預計短期日元弱勢短期難改，年內可能出現的匯率轉化關鍵節點或在第三季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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