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每家銀行來說,‘不良’都是繞不開的話題,我的工作就是找出‘不良’癥結,然后化解它。”化解不良資產這件事,興業銀行杭州管理部的尹文雄已經做了10年。他曾化解過杭州管理部成立以來金額最大的不良貸款,也曾一次次熬過“冰凍期”,在數以年計的漫長時間里,迎來一次次完成清收的“勝仗”。
今年,尹文雄獲評興業銀行杭州分行“興業工匠”榮譽稱號,榮譽背后,是他對勝利的堅守。
四年半,打好一場“難而正確”的戰斗
浙江是民營經濟發展的沃土,這里,誕生了數不勝數的巨頭企業,但在歷史的激流中,也有不少企業“擱淺”。面對這樣的風險,銀行如何應對?尹文雄分享了一個案例,這是杭州管理部成立以來金額最大的一筆不良,在政府、監管部門和金融機構的共同努力下,“不良”得到了有效化解。“前后歷時四年半,這是一場‘難而正確’的戰斗。”
2018年,浙江一家民營集團現金流斷裂。當風險暴露時,該集團在興業銀行的貸款達幾十億。“當時有很多銀行和這家企業都有合作,大家的金額都很大。”尹文雄表示。面對這一現狀,浙江省委、省政府、監管積極牽頭行動,組建了包括興業銀行在內的10家金融機構組成銀團貸款,向該集團的子公司發放三年期銀團貸款,用于兌付該集團到期債券,并保證該集團旗下正常企業的生產經營。然而,由于該子公司無實際經營,處置化解難度較大。2020年8月起,興業銀行將該公司的貸款按照次級類計提撥備。
自此,由10家金融機構組成的銀團經歷了其他債權人干涉、展期、擬債轉股、變更收購方等多項事件,不良化解之路越來越撲朔迷離。然而,作為杭州管理部風險合規部貸后人員,尹文雄并沒有迷失自己的道路。“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肯定能走到目的地。”尹文雄表示,“我們依托工作組對該集團對外投資狀況進行的全面評估,積極尋找財產線索。同時,根據在日常工作中掌握的一手銀團抵押物資料,對抵押物的變現能力和實際價值充分評估,既避免低價賣出,也防止出價過高難以處置,為將來資產的高質量處置打下基礎。”落實到具體工作中,尹文雄共參與了3次債委會會議、33次執委會會議、44次通訊表決、186項議題討論,并明確給出23項議題不同意見……四年半的時間,尹文雄已不記得和同事們一起熬了多少次夜,寫了多少次方案,好在最終迎來的結局是:銀團貸款本金和利息實現無損清收。
回顧這一次高難度清收,尹文雄頗有感慨,“在與風險共舞的過程中,我們需要擺正位置,堅定信念,在千頭萬緒中理出思路,并充分借助外界的力量,一起推動風險的化解與處置。”
“冰凍期”,創造柳暗花明的時刻
在日常工作中,不良的化解過程大都是不順暢的。“其實在處置過程中,往往會有一段‘冰凍期’,沒有進展,那是一段難熬的時間。”尹文雄表示,當這樣的時期出現時,他能做的就是去“取經”,“我會與同業的朋友、律師等專業人士聊一聊,‘一人技短、兩人技長’,多聽聽別人的故事,通過吸取別人的處置經驗,或許可以另辟蹊徑,走出一條清收新路子。”
2019年,以P2P為代表的民間融資逐漸跌下神壇,“暴雷”現象頻現。當時,杭州管理部有兩名借款人出現逾期情況,銀行端啟動訴訟催收流程。2020年,其中一名借款人涉公安辦理的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進入刑事案件審理,其在銀行端的抵押物被公安機關查封。同年,興業銀行杭州管理部勝訴,并申請強制執行。
但在執行過程中,這兩名借款人的債務開始全面爆發,涉案抵押物雖然處于空置狀態,但已被省內外多地法院查封,公安機關對抵押物也采取了查封措施。對此,尹文雄和代理律師一次次與執行承辦法官定期溝通處置方案,他多次往返于法院、公安局等地,協調抵押物處置權。然而,由于客觀原因,2020年末,法院終結該案執行,案件進入了“冰凍期”。
“當時雖然看起來‘山重水復疑無路’了,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棄。”尹文雄表示,由于涉刑事案件的借款人“失聯”,他便積極與代理律師一起與另一名借款人保持聯系,及時跟進刑事案件的進展。但是2022年起,這兩名借款人均“失聯”。至此,尹文雄又與代理律師一起多次跑到公安局和法院了解案件進展情況。同年8月,該刑事案件終于進入執行程序。經過多次協商,法院同意由民事執行案件處置抵押物。
經過這漫長的追蹤,今年3月,兩名借款人的抵押物終于完成處置。興業銀行收到執行款。歷時4年,尹文雄與團隊再一次實現本金、利息和費用的無損清收。
“大部分清收都是漫長的,我相信只要堅持、只要不斷嘗試,總會迎來柳暗花明的時刻。”在一年又一年的探索中,尹文雄步履愈堅。
獨立的思想,換位思考的能力,這是尹文雄多年來提煉的兩個清收法寶,“前者能讓人不被牽著鼻子走,后者能讓工作更順利開展。”尹文雄總結道,“風險處置不是簡單地去沖,而是要尋找合適的路徑,讓雙方都能接受,達到雙贏。否則,化解方案很難落地。”
如今,尹文雄在風險化解之路上,還不斷發揮“傳幫帶”作用,帶著年輕同事一起“破案”。一起走訪客戶、逐步講解工作要點、不定期開展工作交流……“尹師傅”已經帶出了不少好徒弟。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對弈風險,處置“不良”,尹文雄始終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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